神威 がくぽ

魔法与乌托邦 第8章 深渊之声

  天启站在一条林荫小道上,但这条道路处处弥漫着一股瘆人的感觉,两旁的树叶子枯黄破败,树干和树枝相当扭曲,有着恐怖的气息。时间是午后,但天空相当阴暗,像是夜幕将至。

  “这来自心底的恐惧,究竟是……”天启感受着这“久违”的恐惧感,这是自他多年前失去他的朱丽叶后,再一次重新出现的感觉。

  “从那之后过去了好久啊……”但不同于那次对于失去的恐惧,这次的恐惧似乎没有来头,像是来自心灵深处,又像是来自某处深渊。

  一阵乌鸦的叫声传来,吓了天启一跳,这叫声十分刺耳,似乎预示着不详。天启检查了身上的装备,找到了一把G18自动手枪,一部没有信号的手机,以及一些曾经罗曼王国的通用货币。

  “先往前走吧。”沿着小道前进,一股来自海边的腥臭味愈发明显。“唔!”天启本能地捂住口鼻。多年的海上生活,天启已经习惯了大海的“味道”,但这味道十分刺鼻,令天启感到反胃。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走,天启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这是一个有一定规模的村庄,却处处死气沉沉的。由远及近,许多的房屋已经破败不堪,一条条杂草丛生的土路从房屋之间穿过。靠近海岸的地方更加衰败,尽管那耸立着一座相当完好的砖石建筑——好像是一个教堂。码头的遗迹清晰可见,它们从岸边延伸出去,末端早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看着这样的村庄,天启心中的厌恶与排斥油然而生。在来的路上,天启没有遇到任何人。远处的农田,运行看上去无精打采的人在荒凉的地里劳作。进入村庄,天启注意到几座依旧有人居住的房子,这些房子的破旧窗户里塞满破布,有的则被木板钉上,庭院周围布满了垃圾和处理完海产品后的遗留物。有几个肮脏不堪、像猴子一般的孩童在杂草丛生的门前玩耍。不知为什么,这些人比那些破败的建筑更让天启不安。沿路向前,东倒西歪的房屋逐渐变得密集,基本上所有的房屋业已荒废,有的还有缺口,立着的烟囱诉说着它的历史,而一切事物上都弥漫着那难以想象的、令人恶心的鱼腥味。

  “咚咚咚。”天启的注意力被教堂的大钟吸引了。钟声自村庄里最高的建筑上传来,建筑的外墙有着一些裂痕,砖石白里透灰,大门上模糊地写着“XX教”的字样,有着年代感,但建造时间比村庄大部分建筑都晚。这一声声刺耳的钟声告诉着天启,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但接着,所有关于时间的念头都被一副突然出现的景象给冲散了。那是一幅极为尖锐强烈同时又恐怖得难以言表的景象,在天启真正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就已经牢牢地摄住了他的心神。教堂地下室的门当时敞开着,露出内部长方形的黑色洞口。当天启望过去的时候,某个东西经过,或者似乎经过了那里面的黑暗;这个东西在他的脑里烙下了一个短暂却如同梦魇般的印象,虽然他无法从那东西上发现一丁点让人恐惧的地方,但这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令人疯狂与崩溃。在片刻之后,天启便意识到,那显然是位牧师;他穿着某些非常奇怪的教服——应该是XX教团在调整了当地教堂的一些仪式后引入的新服饰。不过,在第一时间便抓住天启的潜意识,并带来一丝奇异恐惧的东西还是他头上那只高大的饰冠;这是一顶形状怪异的饰冠,其上雕刻的东西根本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说明,它让饰冠下方那张看不清楚的面孔与穿着长袍蹒跚而行的身形多添了一份无可名状的不祥感觉。

  之后不久,天启便看见人行道上零星出现了几个模样让人嫌恶的年轻人——那之中有单独的行人,也有两三个一伙沉默寡言地行走。那些行将倾塌的房屋底层偶尔会开着商店,挂着肮脏破旧的招牌。接着,天启来到了巨大的半圆形广场中一座有着圆形屋顶的建筑正面——建筑上残留着一些黄色的油漆,以及一个已经部分磨去、宣称它是“旅舍”的牌子。

  在铺砌着鹅卵石的广场一侧是笔直的河道;而另一侧则被不知何时时期修建起来的斜顶砖石结构建筑围了个半圆。几条道路从广场出发分别辐射向东南、南方与西南。这里的建筑物状况还算不错,其中包括了大约一打正在营业的店铺;其中有一家杂货铺,其他还有一家餐馆,一家药店,一家鱼类批发店——另外在广场最东面靠近河边的地方还有一家同样的店铺,还能看见大概十个人。不必说,这就是村庄中心了。往东可以瞥见海港的风光,以及那三座在着海蓝色映衬下、象征着过去曾风光美丽的破旧灯塔。

  费了好一番精力,天启找到了一个看着还算正常的人,从他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情况。他似乎极端地渴望交谈,天启很快便意识到他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不喜欢这里的鱼腥味,也不喜欢生活在这里的奇怪居民。他首先提醒,在临近区域走动时最好还是不要太过显眼——因为这儿的人大多阴郁愠怒,充满敌意。过去,甚至会有些陌生人从此失踪不见了。这儿的某些地方对外人来说几乎算是禁地,为此他花了不小的代价才了解到一些情况。至于这里的居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们。他们就像是穴居动物一样鬼鬼祟祟,极少被人看见,而外人也很难想象他们在断断续续、随意散漫的打渔工作之余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他们似乎因为某种关系与共识而被生活在一起——鄙视排斥着整个世界,好像他们已经进入了什么更加美好的领域一样。他们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永不眨眼的、也从未有人见过曾闭合上的圆瞪双目——的确十分让人惊骇;而他们的嗓音也很令人作呕。在晚上听他们诵念圣歌绝对是一段可怕的经历,特别是在他们的节日。他说,向本地人询问任何有关这里的事情都是无用的。接着,他画了一张简陋但详细的地图。天启仔细地研究过后,感谢地将它装进了口袋。

  最后,他讲了一个当地的恐怖传说。当地似乎有着一种邪恶的信仰,据说是这里的先人与某个来自海中的神秘存在签订了一个契约,他们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变成了恐怖的样子,会变成那些鱼一样的东西,进入水中,永远都不会死。这些东西不会死,除非它们被暴力给杀死。用这样的代价换来这里的渔业的发达(虽然之后又落魄了)。这里的居民身上都流着那些深海怪物的血统。当他们长大后就会显现出来,他们会躲藏起来直到觉得自己可以进入水中离开陆地为止。有些会比其他人更加不正常,还有些永远无法完成变化进入水中;不过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会按照传说的一样发生变化。他越说越害怕,还时不时看看周围,好像在惧怕什么存在。

  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大叫:“快走,快走!它们看见我们了——快逃!不要再等什么了——它们知道了——逃啊——快——从这里逃出去!”

  “你说什么?!”天启看了看四周,但什么也没看见,天启还想问点什么,那个人不再开口,迅速往街角跑去,消失在路尽头。

  天启猛然反应过来,天色已晚,回想起路上看见的旅馆,只好壮着胆子前去。走进旅馆大厅,前台那位愠怒而又模样古怪的值夜店员将顶楼的XXX号房间以一块钱的租金给了天启——那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但是并没有供应水。

  天启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那骇人的传说肯定不能带来什么好的梦境,这些更应该从脑海里赶出去。同样,天启也不敢去想别的事情,比如旅舍的异样,以及旁边客房在夜晚发出的奇怪声响;当然他也不能去想那张出现昏暗教堂通道中、顶戴奇异冠饰的面孔;天启依旧无法说明那张面孔为何会如此恐怖。倘若房间里不是这样阴森发霉的话,天启或许能更容易摆脱这些扰人心绪的事情。然而,那些霉菌与镇上无处不在的鱼腥味令人毛骨悚然地混杂在了一起,让人不断地联想到死亡与衰败。此外,这间客房的大门上没有门锁也十分诡异。门上留下的痕迹还清晰显示着房门过去的确安装着门锁,而另一些迹象似乎说明门锁是新近被取走的。毫无疑问,这很不正常。

  天启搬了把椅子靠在门上,这让天启稍稍安心。天启没有脱衣服,打算玩手机上的单机游戏直到睡意袭来。天启把G18放在手旁,这样遇到突发情况也能够反击。然而预想中的睡意并没有来。

  突然,天启不安地发现,自己正下意识地聆听着什么东西——一种恐惧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天启似乎听到楼梯和走廊传来了咯吱作响的声音,仿佛断续的脚步声。天启开始怀疑是不是其他房间里也住进了客人。然而,却听不到别的声响。而更恐怖的是,这些咯吱声中似乎透着某种微妙的感觉。天启不喜欢这种感觉,并且开始思考是否该继续睡在这里。接着,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后,从楼梯和走廊上又传来一阵咯吱声。这阵微弱却相当明显的声音像是一个预示,仿佛天启所有的担心都成真了一般。

  接着,毫无疑问,他听到有人在——谨慎、试探性地尝试打开房门。过了一会儿,谨慎的摸索停止了,这一次,咯吱声沿着大厅走下了楼梯,天启知道,闯入者已经发觉房间的门被挡着,并在一段时间里放弃了尝试。

  天启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从一开始,天启便觉得那举动意味着一个不能与之照面的危险,只能尽可能突然地逃出去。天启只有尽快地活着从旅舍里跑出去,而且不能从前面的楼梯与大厅离开,必须另寻他法。

  天启轻轻地爬起来,借助手机的亮光,来到窗前。一阵咯吱声从地板下方传了上来,接着又似乎有一些几乎无法分辨的声音在交谈。天启不太确定下面传上来的声音是交谈声,因为那些明显粗哑的咆哮与只有些许音节的鸣叫与人类的语言鲜有相似之处。天启不再犹豫,轻轻推开窗户——万幸这窗不像街上的同类那样被钉上,看看下方,所幸楼层不高,天启纵身跃下。

  “咚!”天启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声音必然被那些闯入者听到了,楼上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接着就是门的破裂声。天启在手机的光照下,看了看地图,制定了一条逃跑路线。天启向街角跑去,不敢停下,因为一大群可疑的怪人从旅舍的门里涌了出来——无数火把在黑暗里左摇右晃,许多人操着可怕的嗓音低声交谈。人群开始乱转,天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逃跑路线。虽然如此,他们依旧让天启全身战栗。

  月亮被云遮住,没有一丝亮光,天启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但那种蜷缩、蹒跚的步态只会让人感到讨厌。天启没时间松懈,继续向前跑去,因为周围传来了嘶哑的声音、脚步声还有一种古怪的拍打声。穿过街道的行为畅通无阻,天启并没有发现新的现象说明自己被发现了。

  天启四下张望,不经意回头看了一下远处的海面,天启回想起那恐怖的传说——那来自海中的恶魔。接着,毫无预兆,海面上亮起了点点亮光。没有月亮,那不可能是月光的反射,那神秘光束断断续续,显然是一种信号。也就在那个时候,更恐怖的景象袭来,天启疯狂地逃跑,奔跑在荒芜人烟的街道上,经过一座座敞开着的漆黑门洞与一排排如同死鱼眼珠般圆瞪着的窗户。当天启瞥向近处时,他发现海边那块水域里并不是空着的,一大群身影拥挤着游向村庄,虽然距离遥远,但那动作、那身形,全都畸形得无法想象。一阵恐怖的低语从远处的教堂传来,那嗓音扭曲怪异,诉说着某种恐怖。那密集的云层中,月光透了出来,但不是那皎洁的白色,而是瘆人的血红!天启更加害怕,但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那血月。

  突然,天启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自身下传来,天启向下看去,不知何时,自己竟身处水中。一回头,发现不远处早已经围上了一群无法形容的恐怖之物。天启举起G18,打开自动模式,打算拼死一搏。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回头。那是一个令天启感到最恐怖的景象——远处的海上赫然矗立着一个怪物,那恐怖的长相和许多的触手让天启想到了霍华德·菲利普的《印斯茅斯》的小说中的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最后,天启绝望地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哈——哈——哈……”天启满身是汗地醒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身子,看了看熟悉的周围。吾妻和法娜莉丝一左一右躺在身旁,埃吉尔睡相不好,此刻正趴在他的腿上。

  天启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天启的动作把大家弄醒了,众人关切地问。天启把刚才在梦中的经历说了一遍。“乖乖,不怕不怕。”吾妻一把抱住天启的脑袋,将其靠在自己的欧派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一向雄伟的老公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虽然是在梦中)!笑不活了!哈哈哈!”埃吉尔放肆地大笑着。

  “哈哈哈。”就连法娜莉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唉,你们……嘛,算了,回来就好……”天启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在吾妻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封来自几个调查员的报告引起了天启的注意,他们在报告里描述某个沿海村庄的情况与天启梦中的景象何其相似,附上的几张照片更加印证了天启的梦境。天启自掏腰包支付了三倍于平常的工资并开出了半个月的休假,那几个调查员爽快地答应了。

  “零”小队立刻出发,乘坐直升机来到村庄附近。安全起见,大家用无人机侦察。无人机传回的照片让众人毛骨悚然。为了避免出现天启梦中那恐怖的景象,在入夜前,众人就返回了基地。

  天启连夜写了报告,发回了联盟。联盟议会不敢怠慢,经过一天一夜的讨论,决定召开一次规模史无前例的国际大会,所有联盟的加盟成员都收到邀请,普通民众也可以收看直播。

  这次大会有许多来自联盟各地的军政要员,也有科学人才,还有工农代表,天启、法娜莉丝和埃吉尔则作为罗曼民主联盟的代表出席。卡尔达舍夫向代表们的手机发送了相关资料,并为大会做了开头:“各位代表,根据科技部的计算测量,我们将会面对一个强敌,它的信号来自澳洲和魔法大陆东岸之间的深海,实力或许可以比肩埃吉尔。参考我们与黑龙提亚马特的战斗经验,它或许不是不可战胜的,但我仍然建议,海空力量要做足准备,甚至可以考虑核武器。”

  “动武真的好吗?万一它其实能够交流呢?”欧罗巴同盟的罗莎琳提出质疑。

  “罗莎琳同志,‘契卡’的小伙子们的调查可是说明了这家伙至少不是什么善茬。信仰这家伙的地方可是如此的破败腐化,根本不像是什么正经东西,更像是邪教一般存在,我认为最好不要抱有交流的希望。”捷尔任斯基调出了报告中的村庄图片,给了罗莎琳一个“惊吓”。

  “我说菲尼克斯啊,反驳就反驳,不要这样吓人啊!”罗莎琳没好气的说。

  “看了这些报告,我更倾向于使用武力,毕竟这东西最近的信号来看,像是在苏醒一般,这种信号如此不寻常的活跃,总感觉来者不善。”约翰·里德说了自己的看法。

  “主席先生,对面可是神明级别的存在,这么做就相当于宣战了。如果我们没法战胜它,那么不仅是大洋洲,甚至整个美洲都有可能收到影响,我们努力了几十年的成果就会化为乌有,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莫斯利提出质疑。

  “但如果不除掉它,我们的航路就会受到很大影响,甚至是我们在魔法大陆的活动,可能会难以展开。”季洛维也夫反驳说。

  会上产生了激烈的争论,大家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观点。

  “你认识那家伙吗?”坐在代表位上的法娜莉丝问埃吉尔。

  “不熟,虽然是邻居,平时也没有往来,反正我是不想跟那家伙扯上关系,它的信徒都是一些恶心的东西,看着就性致全无。”埃吉尔翻了个白眼。

  又有许多人进行了发言,连迟暮的李卜克内西和平日忙碌的萨布林也作了表态。很快,关于是否使用武力的投票开始了。

  来自联盟各地的五千代表投出了自己的一票。三千六比一千四,大会通过了使用武力的决定。

  “敌人强大,我们理应派出足够的海军。”福熙建议。

  “我认为,除了六号舰‘卢森堡’号,其他五舰均应该前往作战。对了,萨布林,两条导弹战列舰目前都在北方舰队吧?”福斯特问。

  “那是自然,毕竟她们是我们撤离俄罗斯的时候唯二保存下来的主力舰。唉,可惜了‘光荣’号。”萨布林叹了口气,“不过只有海军可不行,空军的同志也应该参与进来。在阿拉斯加的36架图-160‘白天鹅’和12架图-188“白鹤”随时可以千里奔袭。”

  “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发射任务吧,日丹诺夫?”福斯特转头问日丹诺夫。

  “没有,怎么了?”

  “鉴于敌人可能的进攻方向不确定,澳洲西海岸的居民可能需要撤离,可能得用一下安-225和安-233。”

  “没问题,航天部的60架大型飞机随时待命。”

  “因为要携带核弹,‘白天鹅’和‘白鹤’在2.5马赫的情况下有可能飞不回阿拉斯加,所以我建议直接在托洛茨克的机场降落。毕竟那里是远洋唯一可以接收图-188的机场。”空军上将图波列夫说。

  “五艘航母所在舰队共同组合成特混舰队,由萨布琳娜任舰队总司令,其他舰队司令各司其职,北方舰队司令库兹涅佐夫亦受萨布琳娜指挥,空军由图波列夫指挥。天启,当一切的攻击手段失效后,你们就是联盟最后的屏障,说个难听的,你们得直接空降到它头上。”约翰·里德做了部署。

  “好,就是我们应该乘坐什么飞机?”天启问。

  “‘暴风雪’号航天飞机。当然,里面会有一个特别的舱室,你们将会穿上休斯顿工业的第一代动力甲。至少这个方案我们经过测试是没问题的。”

  “你认真的?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活着,怎么起飞‘暴风雪’?从安-225上起飞?!”天启吃了一惊。

  “对的。”里德点了点头。天启:“……”

  “放心,不是还有我嘛。”埃吉尔拍拍天启肩膀。

  “好吧……”天启同意了,但这么疯狂的计划他还是第一次尝试。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展了,但大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那家伙一直呆在海里怎么办,只靠潜艇部队不仅效率低危险性还高。

  “把那个村庄炸了,如何?”不知是谁的提议,大家觉得可行。

  等特混舰队进入了预定位置三架B1B轰炸机从托洛茨克起飞,用集束炸弹把那个邪恶的村庄犁了好几遍,将其彻底抹去。这一招果然有效,没一会,托洛茨克的雷达站就监测到海上传来的巨大能量波动。

  “报告,监测点传来了4万休谟的魔法能量波动。”

  “成功了!”齐卡洛夫大喊,“快,报告总部!”天上的侦察机拍摄到了相关海域产生了巨大的风暴和海浪,随后一头巨大的海怪从海中冒了出来。

  整个大洋洲和夏威夷群岛都接到了警报,大量的空军飞机从临近的机场起飞作战,舰队在海上摆好阵势,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几天前,教廷国南部的港口旁某处旅社。“布蕾斯特圣女,是时候出发了。”德莫莱对她说。

  “嗯,我知道。给我点时间,我去收拾一下。”布蕾斯特说。

  “好的,尽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布蕾斯特回到房间,坐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海洋,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十字架,抚摸起来。这是那位失去了双眼的剑圣女出征前留给自己的。两人虽然只一起生活了三年,但已经是无所不说的好闺蜜了。虽然从教皇到骑士都说此行没有危险,但她是何等的冰雪聪明,怎会不知此行的目的。她不是怕死之人,毕竟自己如果不是圣女,早就在几年前的瘟疫中死去,平常的工作除了祷告就是歌唱记述英雄的诗篇,单调,但已经胜过教廷国的大部分百姓。可是面对死亡,自己怎么可能不害怕。

  “唉,到此为止了吗?明明约定好了要再见面的……”她叹了口气。她一直想着可以书写一部真正的英雄的诗篇,她甚至拜托剑圣女带一些故事回来,但——时间不等人,从教皇冈萨莱斯传唤她的时候,自己的生命就开始了倒计时。

  “快点,时间不早了。”一阵敲门声传来,是德莫莱来催促圣女出发。

  “好的,我来了。”布蕾斯特答应着。

  众人登上了帆船,向目标海域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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